肖長夜沒有直面的回答他這個問題，而是從桌下摸出一壇瓶身是純黑色的酒壇，朝著那邊的蕭應淮的叫了一句——

“蕭應淮，嘗嘗這個。”

他隨手拋了出去。

月白下意識的把腿上的人一推，接住了那壇酒。

正打著瞌睡，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到地面的蕭應淮：“……”

旁邊諾亞見了，眼中閃過一瞬的怒火。

紅眼小龍平時就是這樣對待漫漫的？

“月月，來我這邊吧。”

他對著「月白」舒展開一個自以為溫柔的笑。

蕭應淮：月月？你也開始叫月月了？

他唇邊勾起輕微的冷笑，站起身走了過去，語氣意味不明的道：“好啊。”

諾亞眼中閃過驚喜，順便擡頭朝著斯言那邊看了一眼。

後者正側著頭看著肖長夜，察覺到他視線，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。

諾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。

看著跟天仙兒似的不關心事兒，實際上這邊發生了什麽都門兒清是吧。

黑心龍。

而那邊接過肖長夜遞來的酒壇的月白揭開封口聞了聞，確實香。

她往酒杯裏倒了一些，隨後仰頭一飲而盡。

十秒後——

她一頭倒了下去，醉的不省人事。

那邊的肖長夜：“大家看到了嗎？這酒烈的很，能輕易放倒一頭龍，別輕易嘗試。”

斯言：“……”諾亞：？司空明：

肖長夜心情很好的給自己斟了一杯酒，慢悠悠的喝著。

看著用自己的身體喝醉倒下去的月白，蕭應淮橫了那邊的肖長夜一眼。

感受到「她」的視線，肖長夜十分邪氣的朝這邊拋了個媚眼。

蕭應淮：無所謂，我自己可以親手解決情敵。

打了個指響把人全都遣出去後，肖長夜稍微收斂了臉上不正經的表情，瞇著眼看向斯言。

“說吧，你們幾個組團來找我，有什麽事兒？”

瞥一眼那邊倒在地上，腦袋下方被侍女貼心的墊了個軟枕的「蕭應淮」。

斯言放下手裏的杯子。

“月月，你之前跟我還有諾亞說過的那句話，應當也需要對肖長夜跟司空明說吧。”

剔透的眸看向那邊正一個「不小心」一巴掌拍到諾亞下巴的「月白」。

「月白」挑了挑眉，來了點興趣。

什麽話？

諾亞反手攥住他的手，眸中帶上了淡淡的傷感還有後悔之色，看向身邊的「少女」。

“我早就知道了，你為什麽只告訴了斯言一個人。”

不動聲色的把手抽回來，蕭應淮垂著眸掩藏著眼中情緒，低聲道：“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……”

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的司空明突然站起身走了過來。

他走到「月白」面前，純白的面具覆蓋住整張臉。唯有那雙淺灰色的眸中情緒翻湧，似是在訴說著自己的悔恨。

“對不起……”他低聲道。

籠子是他打造的，抽幹魂力的法陣也是他建議斯言畫的。

當時的他們一心不想要她的離開，一切布置都太匆忙，根本沒有做好準備，忽略了抽去魂力需要承擔多麽大的痛苦。

這才導致了娰漫因為承受不住折磨而選擇自戕。

後來他分離魂力時選擇了同樣方式，他才明白。

古籍上所提的「生不如死」從來都不只是簡單的四個字。

「月白」擡眼，神情冷漠的看著面前的司空明。

“跪下。”

此話一出，空氣凝滯了幾秒。

司空明，翼族人敬如神明，無人膽敢褻瀆的孤高之王，彎下了他的膝蓋。

諾亞眼中閃過驚詫。

斯言倒是垂下了眸不知在想些什麽。

只有肖長夜一臉躍躍欲試，似乎也想試試。

“你願意……原諒我嗎？”

跪在地上，腰板筆直的男人，目光深深的看向面前少女，眼中滿是虧欠。

「月白」勾了勾唇，伸手在他戴著面具的臉上，輕拍了兩下。

“你在做夢？”

傷害了別人，都用一句道歉就可以輕易揭過的話，那世界上所有的不公、爭議、失去親人的痛苦是不是都就不存在了？

司空明的眸中瞬間黯淡下去。

他唇邊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。

是啊……祈求她的原諒，不就是在癡人說夢嗎？

「月白」在眾人的視線中站起身，一步步走到正垂著眸不知在思考什麽的斯言面前。

感受到面前人的接近，他緩緩擡起頭，目光還沒有接觸到對方的眼睛時——

「啪」一聲。

清脆的巴掌聲在眾人耳邊響起。

看著側過頭去，白皙的側臉上隱隱浮現出一個殷紅巴掌印的斯言。

眾人表情怔楞了一瞬，就好像那巴掌扇在他們自己臉上一樣。

斯言轉過臉，剔透的眸十分平靜，好似剛才那突兀的一巴掌沒有在他內心掀起一點波瀾。

“手痛嗎？不痛的話，另一邊也可以給月月洩憤。”

他微微偏頭，把另一邊完好無損的臉側了過來。

「啪」的又一聲！

「月白」毫不客氣的對著伸到自己面前來的那張臉又一巴掌扇過去。

斯言：“……”

這回真的被打懵了一秒。

那邊肖長夜肩膀顫抖的厲害。

那黑心龍以為自己是話本裏的男主人公啊。

甩完兩個巴掌後，蕭應淮方才的低氣壓好了一些。

“你今天究竟是來做什麽的？”

他雙手抱胸，眼神晲著面前人。

斯言俊秀的臉上頂著兩個紅巴掌印，扯開唇角笑了笑，但眸中卻一片陰沈。

“你選擇了蕭應淮嗎？”

「月白」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，只是冷冷的看著他，像是默認了一樣。

那邊的肖長夜率先站了起來。

面前的長桌隨著他的動作被掀翻，他大步走過來，抓著「月白」的手臂迫使他轉過身來。

“為什麽是他？”

繃緊下巴，肖長夜一瞬不瞬的看著面前人，心臟像是被人用利爪撕碎了般疼痛。

「月白」動了動，沒扯開他的手臂，只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表面一派鎮定其實內裏傷心欲絕透了的男人。

“不然呢？選你嗎？”

隨後眼神帶著嘲諷，掃視了周圍一圈。

眼神劃過眼角一片殷紅的諾亞跟表情自嘲的司空明，以及身後看似平靜，手背青筋繃直的斯言。

“還是說，選你們。”

斯言深吸一口氣，突然起身。

“你是誰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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